克里斯托弗·希钦斯 《致愤青》 华夏出版社图书
《致愤青》是美国著名公知克里斯托弗·希钦斯的经典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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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致愤青》是美国著名公知克里斯托弗·希钦斯的经典著作。在书中,希钦斯以写给青年的信的形式,为未来的激进主义者、独立思想者和一切“愤青”提供了必要的指导。他探究了各种类型的“愤青”在关键历史时刻所采取的“对抗立场”,也让我们进一步认识了曾经给他带来无数灵感的埃米尔·左拉、 罗莎·帕克斯和乔治·奥威尔等杰出人物。
目录
前言
序言
01 需要一点勇气
02 不得不写
03 争斗是万物之源
04 保持怀疑
05 会有一些艰难的日子
06 给敌人提供弹药
07 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复杂
08 如何规避衰颓和惯性
09 反神论者
10 宗教的“精神力量
11 警惕民意
12 关于“优越感”
13 都是哺乳动物
14 异见者终究是少数
15 要多旅行
16 关于幽默
17 关于无趣
精彩书摘
《致愤青》:
好了——你问我激进派或者“叛逆”的人生应该如何度过,只让我觉得尴尬,觉得是种过分的恭维。这恭维过分在暗示我可以作为任何人的“榜样”,而照题中之意,单个的生命是提供不了任何范式的(而且,如果真是生活在反叛之中,那所谓“模仿”更是无从谈起)。尴尬则是在你提的那几个头衔上。说来也奇怪,这些你想要成为的人,我们的语言和文化居然没有合适的字词来形容。“异见者”(dissident)太高贵,要靠实在的事迹来挣取,而不能自封;它的含义更多在于牺牲与冒险,而不单单只是反对,而且有那么多无畏的榜样在前,让这个头衔不可亵渎。“激进派”(radical)倒算是个光荣的好词——我很多时候用的就是它——但它里面带着各种对于健康的威胁,我会在之后写信与你探讨。剩下的那些——“脱缰者”、“失控的大炮”、“反叛分子”、“愤青”、“牛虻”——都微微带着些亲呢和轻巧,或许也因此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从这些词里看得出,社会和一个宽厚的家庭一样,不但包容乖张之人,甚至有些宠爱。即使像“传统破坏者”(Iconoclast)这样的词也很少是贬义的,往往暗示打破偶像作为释放精力的途径并没有什么坏处。甚至还有些冠冕堂皇的说法来褒扬这种性情,最新的一种叫作“思维不受条条框框所限”(thinkoutside the box),大概认为这也是种优点。我自己则希望我能活到从“坏小子”——我曾经的确是——变成一个“老顽固”。一旦人土,谁还管他“后世无限同情”——这个说法是E.P汤普森创制的…,在我少年时,在离经叛道上他已经是个老兵了。
当然了,冲出“条条框框”太远,迎接你的那组语汇就没有那么“包容”了;这时候的关键词成了“狂徒”、“惹麻烦的人”、“不容于社会之人”、~陵世嫉俗者”。但在这两种态度中间,我们还能找到无数自鸣得意的回忆录,把“逆流而上”或者“逆势而行”这样宽泛的词作为标题。[哈罗德·罗森伯格(Harold Rosenber£)描绘和他一起的那些“纽约知识分子”,曾经用过一个集体称谓叫“一群自由的思想”。]
与此同时,娱乐工业所提出的无止境要求也在剥夺我们一些其他的批判风格,或是对这些风格的鉴赏力。现在“讽刺家”或者“反讽家”这样的称谓也带着某种同情;讽刺家只是语速过人的犬儒,而所谓反讽家,要么只是讽刺家被错认了,要么指的就是那些自贬自嘲或自作聪明之人。“反讽”本是个珍贵到无可替代的词,但要是我们不加甄别,只当它等同于“泯灭一切社会准则”,那创造力可以施展的空问就所剩无几了。
不过,我们不要抱怨。一个真的会让异议者“吉祥如意”的时代是不会到来的。大多数人,大多数时候,总是更愿意选择安全,选择被认同。对此我们也不用觉得意外(顺便提一句,这两种欲望本身也并不可鄙)。只是,在每个时代,都有一些人以某种方式感到自己“与众人异”。要说这些人对整个人类有恩不算夸大其词,不管后者是否承认这份恩情。(也不要期待被感谢。一个反对派的生命艰难一些理所当然。) 我刚才差点就想用“反对派”(dissenter),只是它里面有太多宗教、宗派的涵义,否则作为定义倒很合适。“自由思想者”(freethinker)也是同样的问题。但后面这个大概更胜一筹,因为它所表达的一点触及本质,那就是要独立思考。独立思考者的关键不在于他想的是什么,而是他如何想。“知识分子”这个词的始作俑者,是当初法国那些相信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上尉((;aptainA1fredreyfus)有罪的人。他们以为自己捍卫的是一个自然、和谐、有序的社会,让它不受虚无主义的荼毒,把这个词带着鄙夷用在那些他们认为腐坏的、顾影自怜的、不忠的、不健康的人身上。即使是今天,这个词还是没有完全摆脱上述联想。[另外,像“托利党”、“印象派”、“主张妇女参政权的女子”(suffragette)起初都用来辱骂和嘲讽,但它们一些攻击的对象却骄傲地将它们收为己用了。]一个人要声称自己是个“知识分子”还是有些尴尬,就像之前谈起“异见者”时一样,但埃米尔·左拉(Emile Zola)这个人物是种鼓舞,他那次为公正而发起的非凡运动是又一个不可磨灭的例证,告诉我们一个人单枪匹马能完成怎样的事。
事实上,要为那样一位含冤者辩护,并不需要左拉动用多少知识分子的才智。首先,他可以用到小说家在处理社会背景时的法理知识和新闻手段;这样一来,他已经拥有了无可置疑的事实。但光有事实还不够,那些“反德雷福斯者”的论断并不真的建立在被告是否有罪上。他们公开宣称,为了国家,最好还是不要重启案件;否则只会驱散公众对于秩序和制度的信心。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而且说到底,为一个犹太人更不值得。于是,对德雷福斯的支持者们的攻击,不仅称他们掌握的事实有误,更指责他们用心险恶、不爱国、没有信仰;这足以让不少小心的人避而远之。
……
前言/序言
到了要将这艘小纸船送入长风阔浪的时候,似可写这最后一封信,作为开篇。书稿在编辑部和印刷厂间辗转时,我也奔走在其他几条战线上,这情形想必你也不会意外。一个你曾经随口提起的问题漂浮进了我的思想中:如果看到自己的作品在公开出版物里被毁谤或歪曲.该如何回应?
简单地说,我已经习以为常,但不会无动于衷。我也攻击和批评别人,要别人反过来对我宽厚没有道理。有作者宣称对书评或书讯毫不在意,我也难以相信。不过,屡次三番读到那些基本靠剪切以前的评论或书讯写出的评论或书讯,也的确让入疲倦。开头的几段里总有这样一句话,用的是标准的格式和借来的字词:“曾经把特蕾莎修女、戴安娜王妃和比尔·克林顿作为攻击对象的希钦斯,现在把炮火转向了……”
当然了,你也可以想见,这很让人沮丧。别的不谈,我厌烦自己的“事业”被稀释成了“旧货翻新”。所有人都蹈袭旧说,甚至写不出这样一句话:“希钦斯,一个曾批评特雷莎修女怀着慈爱背书海地杜瓦利埃政权的人,……”异见就这样被鬼鬼祟祟地边缘化了,或者死于居高临下的所谓宽容。不过,我写作不是为了自怜。让我跟你聊聊在2001年五六月间,短短一个月之内,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在特雷莎修女封圣的前夕有一个意见听取会,我受梵蒂冈的直接邀请,前往提出反方意见。让我得以扮演真正意义上的“魔鬼代言人”,这是何等的运气;而我也必须说,教会所表现的仔细和谨慎,和我那些自由派的批判者有天渊之别。关上门之后,房间里只有一本《圣经》、一台录音机。一个蒙席、一个助祭、一个神父——他们自始至终都愿意听取我所带去的所有证据和意见,举证过程极为庄重。此事可以另找机会细谈;重点在于,现在记录在案的,不只是原教旨主义者的一面之词了。
英国的电视上播放了一部详尽叙述戴安娜王妃生平的纪录片,把其中不少时间(终于)给了我们这些不愿加入这个教派的人。里面留下了我的大段访谈,那个歇斯底里的邮包事后却没有等来,而还在不久之前,这几乎是我所从事工作难逃的危害。这块舒芙蕾是谁也不能让它再蓬松起来了。
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Slobodan Milosevic)被带到了海牙法庭接受审判。我并未感到欢欣鼓舞,是因为他从塞尔维亚被“带出来”有经济援助作为交换条件。但他在代顿承诺接受审判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叫入忍无可忍。我想到自己关于斯雷布雷尼察Ⅲ、萨拉热窝、科索沃做过那么多论争,想到那些关于不要理会塞尔维亚法西斯的半生不熟的理由,想到波斯尼亚局势让人绝望的那些时候,我允许自己不声张地为自己的微薄贡献而感到骄傲,同时也很惭愧,因为自己的贡献的确“微薄”。
在比尔·克林顿同父异母的弟弟罗杰所写的一张纸条上,找到了总统同意的首字母签名;而罗杰之前不但一直致力于为某个毒贩子谋求特赦,并且还在辛苦解释他是如何拿到像砖头那么厚的一沓旅行支票的。后来“无法证明‘收钱办事”’的混沌情形倒是可以预料,但我也注意到,里奇被特赦之后,一连有好几个月我找不到人和我争辩克林顿是不是一个卑鄙的骗子。相信我。在那之前情形可是大不相同。
亨利·基辛格在电视镜头前被要求回应我对他犯下战争罪和反人类罪的指控,一下躁狂起来,气急败坏地想转变话题,又告发我是一个不承认纳粹大屠杀发生过的人。(依照惯例,他也提到了特雷莎修女,以及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带上了杰姬·肯尼迪)这就让我有机会可以与他对簿公堂,而且——因为有证据开示环节——论证他是一个撒谎成癖,且手段老道之人。考虑到我在已经出版的文字中对他的攻击,结果却是我首先诉诸法律,其中的反差是显而易见的。另一个显著的区别是我能证明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而他做不到这一点。(阿德莱’史蒂文森有一次对理查德·尼克松说:“如果你停止散布关于我谎言,我也可以不再揭露关于你的真相。这句话说起来的确漂亮,但我无法做这样的交易是因为我的对手摧残了柬埔寨、塞浦路斯、智利和东帝汶。)
所以,这是个让人喜出望外的奇妙月份;可能是我人生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月。(我同时完成了庆祝奥威尔诞生一百周年的研究,写他就不用像写上面任何一个人那样剑拔弩张了。)我给你列举了那些事不只为了吹嘘,虽然这也是目的之一。这样的一个月是种犒赏,可以补偿很多很多其他的月份:在那些月份里,我们似乎感到名人文化、公关渣滓、奸猾律师、伪政治家和神仆们能为所欲为。他们当然会回来的。他们永远在“回来”,从来没有真的离开过。但他们并不注定胜利;最后被证明是正确的人,也可以是你,而它会比那些正面报道或“媒体关系融洽”的温柔幻景要可爱得多。
希望在以下的书简中这些道理会显得更加有力,我也要再次感谢你最初能挑起我写下它们的想法。
发现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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